【双北】相厌
撒霸王×何猜想
我流厌倦
不好意思诸位，本来是19:00整，由于我的网不稳定所以现在发了。
【何猜想】
1
“既然相看两相厌，那当初又何必在一起？”
何猜想盯着屏幕上魏婚夫发来的消息，半晌没了话语。
“早点分了吧，拖着对谁都不好。”
摁灭手机屏幕，房间已经是一片昏暗。他捂着嘴咳了几声，伸手去够不远处的水杯。
白水上浮着一个烟头。
“何猜想。”撒霸王对他从不用昵称，他抬眼去看撒。撒霸王今天依旧穿着破了洞的牛仔裤，满身灰土又带着酒气，左眼下一片青紫，不知道又去哪里打了架。
“我们分了吧。”
“……行。”何猜想心里松了口气，“我明天搬出去，房子……”
“不用，我一会儿就走。”撒霸王转身去卧室收拾东西，皮鞋在地上踢踏着，带走了窗外最后一抹余晖。
何猜想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解了一日数学难题带来的疲惫很快涌上来，卧室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他的手机响了一下，屏幕亮起来，但他没理会，朦胧间他想起魏方才的话——那当初又何必在一起？
是啊，何必呢？
不同的爱好，不同的三观，大相径庭的生活方式。
想来如今的结果才是理所应当而非预料之外。
陷入睡眠前最后的画面是浮着烟头的水杯，烟灰沉浮。何必呢……
最后的情意或许体现在撒霸王关门时弄出的不大不小的声音上。
声音吵醒了何猜想，好在同以往不一样，没有吓他一跳。
方才短暂又模糊的梦被关门声一震，碎了个一干二净。他拿起手机，消息还是魏婚夫发来的。
“何，明天的颁奖典礼我给你介绍我一朋友吧，你肯定听说过，他叫撒德巴。”
撒德巴……好熟悉的名字，但是好困，不想了。他回了个嗯过去，关掉了一直工作的电风扇，到厨房拿另一个杯子接了水一饮而尽，本打算清醒一下接着解题，却发现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
早点休息吧……他这么想着，这是很多年不曾有过的想法了。
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那个破碎模糊的梦慢慢拼凑起来，一点一点的，清晰可见。
2
但凡清晰的梦，似乎永远地，永远的是下着雨的。
梦里年幼的他一手撑伞，一手把一本厚重的数学书包在胸前在路上走着。
地上的涟漪缓慢地扩大，脑内依旧考虑着某道题，待他回过神来时已是瓢泼大雨，他加快了脚步，伞却猛地被人夺去。
“何猜想，你卷子借一下。”
他懒得说话懒得纠缠，把下午发的数学卷子找出来递过去，无甚表情。
男孩看到鲜红的一百分后露出笑容——大概是想改成自己的名字。
何猜想松了手。
风雨霎时间把卷子刮走，男孩把他的伞扔掉去追。
雨水顺着他的白发流下去，他弯腰去捡伞，身体上空的雨却忽然停了。
“何猜想，我是撒霸王。”
他什么都没说，记住了撒霸王那双熠熠发亮的眼睛。然后撑开自己的伞没入雨中。
几年后的冬日，下雨的冬日。大概是温度不够低的原因，没有雪，只有冷雨。
撒霸王一脚踹翻了何猜想班里霸凌他人的桌子，那人是当时的校霸，一句话没说开始对打。
过程他没看，总之他写出数学题的答案时两人打完了。
撒霸王站着，那人跪着。
他听到了撒霸王的话“何猜想是我罩着的人。”撒手里甩着他的双截棍。“现在滚过去给他跪着道歉，要不就再来十棍。”
已经成为过去时的校霸挨了撒霸王三棍后跪在了何猜想座位前。
他不记得那人是什么表情，只记得解出那道难题后的欣喜和撒霸王看他的眼神，灼热，期待，墨黑又闪着光，像……两块火炭一样——
大概是这个比喻有些不着调，何猜想不自觉的扬起一抹笑。语气没什么变化“行了。”从始至终他没给跪着的臭虫一个眼神。
窗外的冷雨似乎无休无止，这一天和以往不同的是，他并不感觉冷。
雨，雨，还是雨。
这是普通的一天，他甚至忘了这一天是哪个季节。
撒霸王把温热的煎饼塞到他手里“何猜想，和我去看个电影。”
他从验算纸里抬起头来，没来得及对撒霸王看电影这种诡异的事上做出什么反应就被拉出了家门。
他咬了一口温热的煎饼含混？？不清地说“撒，你……唔……慢点儿……”撒霸王稍微放缓了脚步，把伞往他那边挪了挪。
到电影院的时候煎饼刚好吃完，撒霸王的电影显然是随便选的，冗长无味的言情片，开场不到十分钟撒霸王就往座位上一倒睡着了，他眯着眼在一边心算刚才的题目。错过了影片中男女主人公在一起误会分开和好又误会又和好的所有过程，他不知撒霸王有意无意，反正睡着睡着就靠在他肩膀上了。
电影的最后是男女主角在接吻，撒霸王扫了一眼屏幕心道还不错，喜剧。事实上这是吻别，男女主决定分手，从此天各一方再不相见。
撒霸王打了个哈欠，顺手就揉了揉他的白发。
“何猜想，要不就在一起试试看？”
黑暗里他看不清撒霸王的表情，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仅仅是一瞬间，他说“好。”
灯亮了。
3
钟表的指针滑向数字一，何猜想睁开眼睛。衬衫被汗水浸湿贴在身上，难受的很。他脱掉衣服，下意识地用手背触碰额头——发烧了啊……
挣扎着下床喝了药，倒在床上后再次陷入梦境。
在一起后的某日他发烧了，撒霸王拿走了他的书和演算纸。
他躺在床上睡不着，听着钟表的秒针咔嗒咔嗒转动，坐在床边的撒霸王在给他削苹果，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一刀削完苹果皮不断就会平安顺遂，撒霸王试到第三个终于成功，也不顾洒了一地的苹果皮，捏着苹果在他眼前晃悠，一脸的求表扬。他就笑，起身捏着撒霸王的脸说“你真厉害！”撒霸王就冲着他傻笑。“幼稚鬼！可以给我吃了吗？”
撒霸王把苹果递给他前咬了一口，“我给你剪个彩。”不知怎么着就变成了两人抢着咬这一个苹果。
他抢但最后一口，撒霸王也过来抢，于是他们交换了第一个吻，一个带着苹果香甜味道的吻。
后来抢苹果吃成了他们的情人节必选项目。
何猜想不知道自己是睡着还是醒着，不知道这些片段是梦境还是回忆。
钟表依旧咔嗒咔嗒地响着，时间流逝，空间静止。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交谈越来越少，毕竟从来也没有什么共同话题。无论做的多好另一方也不会在乎，他不在乎撒霸王今天的打架是输是赢，撒霸王不在乎他解开了什么难题，不在乎他日夜研究的有何规律。
哪里用得着七年之痒，不过是三年，耐心和感情就消耗殆尽，不像是情侣更像是室友。
没人维护的感情慢慢的凋谢枯萎，两人也不是没想过挽回。
无论用怎样的语言描述，对方的世界自己根本无兴趣踏足。而除了自己所擅长的，两人也不善言辞。
直到某日，何猜想瞟了眼手机上的新闻［情人节玫瑰……］，才知道，昨日是情人节。而他和撒霸王没人提起，大概是都忘了。
4
第二日的颁奖典礼隆重而盛大，何猜想坐在台下突然听到一声招呼，魏和一个人走过来。
“何猜想，久仰。我是撒德巴。”对面的青年笑着对他伸出手来。
他猛地想起这个人是谁，进来数学界为之震动的撒德巴猜想的提出者。
“久仰。”他握住撒德巴的手。
他们同时获得了落贝尔数学奖——前无古人的一年双奖。
“小撒，小何，你们都是青年才俊啊——”
给他们颁奖的前辈在台下这么说着，“以后应当多多互相交流啊。”
四年后。
这是他和撒德巴第二次站上落贝尔奖的领奖台，凭借的是二人一同研究的撒德巴何猜想。
——如果当初遇到的是你，那么会如何呢？
领奖台上他偏头看着撒德巴这么想。
似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撒德巴转过头来对他笑了。
——大概会更好吧。
他露出一个浅浅地笑容。
【番外：撒霸王】
1
撒霸王来到他经常去的酒吧。
“你来了。”吧台旁边穿白色高领毛衣的瘦削男子并没回头。
“血腥玛丽？你喝这个？”撒霸王皱眉，“你不是……”
“你没那么了解我。”男子打断他的话，“况且，我将走向结局，现在喝什么都无所谓了吧。”
“何漫画，你要去哪？我和你一起吧。”
“不必了，撒。”
——如果当初遇到的是你，是否我可以抓着你说我和你去？
可以的吧。
2
幼时的生活充斥着暴力和辱骂，他一天一天锻炼着自己，渴望变得强大。
其实他与何猜想的相遇早的多，只是他没想到何猜想会忘记。
那是在一个夏日，对面的屋子搬来了一户人家，每到夜晚，两家人的叫骂殴打声此起彼伏。
某日他在院子里的大树下看到了邻居家的小孩，他就走过去在小孩旁边坐下。小孩在稿纸上写写算算，他凑过去看。
“你真厉害。”
“谢谢。”
一块巧克力一掰两半，他把大的部分递给何猜想。
要变得聪明，要变得厉害，要逃离……要一起逃离。
3
到此为止吧。
评论(5)